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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007. “我龍傲天必報此仇”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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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,陳仙貝在空間裏憑空消失。

男人氣急敗壞了一通,終於把自己折騰累了,再擡頭,柱子上有著倒計時,提醒他還剩一天左右的時間。

他發了狠,這時候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麽發洩心頭的怒氣。

撿起一顆石頭,在地面上準備寫類似於“我封硯必報此仇”幼稚的句子,男人就是封硯,他知道自己出了車禍,昏迷前還感覺到腿部傳來一陣劇痛,人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有時候是很清楚的,至少在昏迷之前,車上的保護很給力到位,就算他受傷,多半也是輕傷,絕對不算嚴重,可為什麽他醒來後,不僅沒有躺在醫院,反而被困在了這鬼地方?

再看看他現在的身體情況,別說是流血骨折,皮膚上一道口子也沒有,哪裏像受傷的樣子。

他鎮定下來,最後得出了是自己的魂魄被困住這一結論。

封硯現在只能無能狂怒,想寫下這句子挑釁女妖精,但在寫名字時,還是慫了。

最後呈現在地面上的是“我龍傲天必報此仇”。

他看了看一旁的鋤頭,又看了周圍的雜草,將“必報此仇”改成“到此一游”。

希望女妖精看在他這個人脾氣還不錯、還這麽卑微的份上,放了他。

他躺在草地上,呆呆的看著天空,也不知道過了多久,他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,咬牙拿起鋤頭,開始鋤草。

不管怎麽說,既然有這麽個鬼任務,沒有心的女妖精也讓他鋤草,他最好還是完成比較好。也許她現在看著還好說話,但一言不合就把人抓進這鳥地方來的能是什麽好妖精?

潛意識裏,封硯並不願意把她當成是女鬼。

非要在女鬼跟女妖精中選一個的話,那還是選妖精吧。

於是,在沒有弄清楚她究竟是什麽物種之前,他決定把她當成迷惑人心的妖精。

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做人還是要能屈能伸。

他開始奮力提起鋤頭鋤草。

陳仙貝醒來時,發現被她放在床邊的鋤頭不見了。

她捏了捏鼻梁,這段時間,她的人生中真是發生了太多離奇古怪的事了。

起床後第一件事,就是拿出手機,在網上搜索比較出名的空間文。

陳仙貝的個人履歷放在名媛圈裏也不比別人遜色,從幼兒園開始,她讀的就是貴族式的學院,接受的也是雙語教育,英語對她而言,就跟母語一般熟練,除了學習上的日常教育,家中長輩還根據她的喜好,讓她學了不少特長,十七歲那一年就考上了國外排行前列的名校,畢業以後回到國內,原本她是要進去公司擔任比較重要的職位,但姑姑覺得,公司現在各方元老都在因為利益僵持,她這時候進來,並不合適,便讓她掛個閑職。

太太外交,聽起來似乎只是吃飯喝茶之類的活動,實際上並不是那麽一回事。

在她還沒訂婚之前,以她的年齡,根本沒辦法進去真正的太太圈,因為她還太小了,在那些長輩心裏,她還是個孩子,訂婚之後就不一樣了,她可以跟著江夫人跟長輩們打交道,積攢經驗跟人脈,這些長輩們,手中也握有不少商業資源,關鍵時刻,這些無形的交情也會成為一種財富。

豪門太太,其實也是一種職業,而且並不是那麽輕松。

陳仙貝的人生中,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,誰也挑不出錯來,因此,她還真沒看過多少閑書,這小說一開始她還沒看進去,等到下午時分,才勉強分清楚了小說中空間的用處。

坦白說,有這麽一個空間,她非但沒有欣喜若狂,反而是一種面對未知事物的畏懼。

這個空間是怎麽回事,究竟是不是她的,有什麽用處以及,裏面為什麽還有個陌生男人?

正在她入神時,芳芳敲門而入,提醒她:“小姐,溫太太那邊問您有沒有空,想約您共進晚餐。”

陳仙貝一頓,手指正好停留在電子書上。

她設置書簽,關好電子書後,點頭道:“回覆那邊,我有空。”

溫家跟江家是世交,溫嘉樹溫總是江柏堯的發小死黨,也因為這一層關系,溫嘉樹的妻子柏蕓跟她會經常約著逛街做美容。

不過,心裏埋下了懷疑的種子,陳仙貝就忍不住試探江柏堯身邊的人。

試探他們知不知道江柏堯有別的情況。

她骨子裏並不是那樣溫和,畢竟是被陳家嬌養著長大,小時候也是任性嬌縱,如果身邊的人知道江柏堯心有所屬,還裝聾作啞的來應付她,背地裏是同情還是取笑,她光是想想,都忍不住發冷。她會遷怒,遷怒每一個知道內情,卻不告訴她的人。是的,別人是沒有義務,別人也許是有苦衷,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內心。

除了姑姑以外,沒人知道她對江柏堯生了懷疑之心。

她像往常一樣梳妝打扮,跟柏蕓約在常去的一家法式餐廳。

柏蕓見陳仙貝的臉色不如之前那樣紅潤,以為她也在為江柏堯擔憂,剛入座便勸道:“江家的事,你也不要太過操心,一切都有柏堯,我聽嘉樹說,柏堯心裏是有數的,這次發生這麽大的事,也虧得他臨危不亂,還能游刃有餘的去處理那些瑣碎小事。”

陳仙貝微微一笑,鋪好餐巾,“是嗎?”

她並不是那麽會偽裝自己。

這提起江柏堯時,她無法像從前那樣關心。

柏蕓也沒有想太多,又笑道:“就是你們訂婚周年紀念日可惜了,不過你們還要在一起一輩子,多的是紀念日要過。”

陳仙貝聞言,忽地楞住。

一輩子嗎?

不知道為什麽,現在其實還沒有確定江柏堯究竟是不是那本小說中的男主,也不確定他跟蔣萱究竟有沒有私情,但她心裏已經自動的,將一輩子這個可能給刪除了。那個夢境給她帶來的影響太大了。

“柏蕓,你跟溫總在一起多少年了?”陳仙貝突然問道。

實際上,陳仙貝對別人的事情並沒有那樣感興趣。

這還是她第一次跟柏蕓問起這個問題。

柏蕓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,等服務員送來紅酒時,她才看向坐在對面的陳仙貝,笑道:“今年是十年了。”

陳仙貝表面感慨,“竟然十年了嗎?以前就聽說過,你們倆感情很好,現在跟你接觸後,才發現你們比傳言中更好。”

柏蕓並不是豪門圈的大小姐。

她的身世背景,至今在飯局背後,都會被人悄悄提起。

跟非富即貴的大小姐們相比,她甚至是貧困清寒的,當初溫嘉樹為了娶柏蕓,一度差點跟家裏斷絕關系,他死扛著非卿不娶,最後背著長輩跟她偷偷領了證,溫父溫母也只好捏著鼻子認了。這兩年,柏蕓無比溫順,今年年初生下孩子後,終於得到了溫夫人的認可。

說起柏蕓的家世背景,陳仙貝就想到蔣萱。

柏蕓的爸爸是溫父的司機,媽媽也在溫家幫廚,也因為如此,柏蕓跟溫嘉樹從小就認識,誰也沒想到,柏蕓竟然真的能嫁進溫家,成為溫太太。

都說柏蕓心機深,手段厲害,圈內也不是沒有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,但能將自己的小日子過得如魚似水的,還只有她一個。

柏蕓聽了陳仙貝的話,低頭抿唇一笑,她才生了孩子,面容卻越發紅潤,想來在溫家也過得不錯。

“都已經是老夫老妻了。”

陳仙貝話鋒一轉,面露隱隱的羨慕,“你們是自由戀愛,又是彼此的初戀,溫總肯定是把你放在心上的,其實有時候我也會想,社會廢除了封建時代那一套,先輩們提倡自由戀愛,也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,自由戀愛的感情基礎,可能會更穩固,也更好。”

柏蕓詫異地看她,轉念一想,記起江柏堯的冷淡性子,心裏有了數,看來陳仙貝是在“抱怨”未婚夫對她不冷不熱。

“我跟柏堯也認識很久了,他就是這麽一個性子,但他真的挺在意你的。”柏蕓安慰她。

這一套話,陳仙貝之前聽得多了。

這次卻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,低頭去切牛排時,有意無意地嘀咕了一句,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喜歡別人。”

她的神情控制得恰到好處,並不是懷疑,也不是試探,只是女朋友對男朋友那一點無傷大雅的“不滿”。

柏蕓聽了這話,撲哧一笑:“怎麽可能,他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,難道去喜歡別人?”

陳仙貝註意著她的表情、她的眼神。

也許柏蕓藏得很深,也許她看人太淺,但這一刻,她看得出來,柏蕓沒說謊話。

可是,問題來了。

如果江柏堯真的跟蔣萱有什麽的話,溫嘉樹這個死黨難道不知道?如果溫嘉樹知道,那麽柏蕓肯定也知道。

現在柏蕓根本不像是知情的模樣,除了她掩藏太深這個可能以外,便是江柏堯藏得太深了。

深到至交好友都不知道。

這倒是有可能,也只有這樣,她以及她背後的陳家才會被蒙蔽雙眼。

陳仙貝攥緊了刀叉,笑得更是溫婉:“誰又說得好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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